暮色漫过训练场的铁丝网时，吕文扬蹲在角落的阴影里亚博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边缘。场中央，两头亚洲贝林吨犬正隔着一段距离对峙——它们灰褐色的背脊绷得像拉满的弓，被毛在夕阳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，宽厚的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，仿佛两座即将喷发的火山。
这是他第三次观察"将军"与"铁锤"的博弈。作为警犬基地的常客，吕文扬早已摸透这两头纯种犬的脾性：将军是头四岁的公犬，性格沉稳如将帅，总爱用低沉的呜咽声试探对手；铁锤年轻气盛，才两岁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狡黠，琥珀色的眼睛总在搜寻对手的破绽。
"开始吧。"吕文扬轻声自语，像在为一场决斗按下启动键。铁锤率先发难，它压低前肢，肩膀肌肉如波浪般滚动，突然以猎豹般的速度向将军冲去。将军却纹丝不动，直到铁锤逼近到三步之遥时，才猛地侧身一闪，同时甩出布满倒刺的尾巴——"啪"的一声脆响，尾尖精准抽在铁锤鼻梁上。
"漂亮！"吕文扬差点喊出声。铁锤吃痛后退半步亚博，却立刻调整战术，改用佯攻左翼的策略。它先是装作要扑向将军右侧，待对方重心偏移时，突然一个急转，前爪搭上将军的肩胛。将军闷哼一声，却顺势借力打力，用体重将铁锤压向地面。眼看胜负将分——
展开剩余49%"咔嗒！"
吕文扬瞳孔骤缩。铁锤在即将倒地瞬间突然松开前爪，后腿发力弹起，同时张开大嘴咬向将军后颈。将军早有防备，一个侧滚躲开致命一击，反手用前爪拍向铁锤腹部。两头巨犬纠缠着滚进沙坑，扬起阵阵尘土，只听得见粗重的喘息声和犬齿相撞的咔嗒声。
吕文扬的笔记本上记满观察要点："①将军擅长以静制动 ②铁锤偏好闪电突袭 ③双方都懂得留力三分..."突然，场边传来饲养员的哨声。两头犬立刻分开，各自退到场地两端，尾巴却依然高高翘起，像两面宣告主权的小旗。
暮色渐浓，训练场的灯光次第亮起。吕文扬收拾装备时，发现铁锤正偷偷把将军掉落的橡胶玩具推向对方——这个他观察了三个月的细节，终于验证了自己的猜想：它们之间的博弈从不是你死我活的争斗，而是维系种群平衡的古老仪式。
"明天同一时间见。"他轻声对场中的巨犬说。月光爬上铁丝网时亚博，将军和铁锤并排趴在沙坑里，肩并肩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。吕文扬知道，明天它们还会继续这场永无止境的博弈——不是为了胜负，而是为了证明：真正的强者，从不需要踩着对手的尸体登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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